不行逆结构——论自然和人类社会的进化（上卷）（3）

序言（2）在我们喧嚣的世界中，从思想看法到社会现象，从宏观事件到微观个体，莫不与某种特性密切相关，这种特性就是“不行逆”。我希望弄清楚“不行逆”这个观点在物理世界和人类社会中所处的真实位置，以及如何把这个观点应用到我们既有的科学、哲学、历史、经济、文化等知识体系中去。

很长一段时间，我难以找到解决这一问题的头绪和线索。虽然在日常生活中，随处都有与此观点相关的现象发生，可是想要把“不行逆”这个观点系统化、理论化还是举步维艰的，究竟在当今的科学和哲学领域中对此观点的深入研究还是寥若晨星。

对于科学程序尚未触及的领域，哲学思考充满了假想，只是缺少了坚实的基本，因而难有突破。时至今日，科学已经遥遥领先，成为人类知识门路上的领头羊。人类对客观世界的探索方式已经完全差别于柏拉图时代，知识体系的建设不再依靠感受和履历了，哲学的探索越来越依赖于科技的进步。

“没有科学，哲学是无能的；如果不是由无偏见的头脑所指引和记载，并建设在那些通过老实的视察和研究而获得的知识为基础，智慧如何能够发展？没有科学，哲学就会变得腐朽、虚伪，与人类发展的潮水相阻遏，一步一步地陷入经院哲学的琐碎无趣之中。可是没有哲学，科学不仅毫无希望，而且杂乱并具有扑灭性的危险。”（威尔·杜兰特《哲学的殿堂》）“19世纪初，我们伟大的理想主义诗人席勒曾向那些争吵不休的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两大派呼吁说：‘你们相互敌视吧！团结还嫌太早！你们分头去找，这样才气认清真理。

’所幸的是，……他们相互认识、相互靠近、相互团结，日益认清了真理。”（恩斯特·海克尔《宇宙之谜》）哲学是科学之母，属于前瞻性的理性思考，它主要使用“演绎法”来推测未知世界的运行逻辑。哲学在某种水平上是一些建设在已往认知基础上的料想，许多时候它们缺少了客观事实的依据，这是它们相对于科学理论的弱势。

16世纪，英国履历主义哲学家们革新了哲学研究的方法，强调通过“归纳法”获取知识的重要性，以此将履历和理性联合起来。当科学通过履历获取了越来越多的抽象知识后，它便从哲学中分化出来以后，建设了自己的体系和运作方式。爱因斯坦相对论即是抽象思维的效果，它体现了演绎的重要性。

他曾说过：“履历事实岂论收集得何等全面，都不行能资助人们提出如此庞大的方程。一个理论可以用履历来磨练，可是履历中没有通往理论的门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相对论》第147页）“归纳法”是在既有的事实中获得的，它的逻辑可以说是一连的；而“演绎法”所得出的效果超出了既有的事实规模，它的逻辑存在着一定的跳跃性，必须获得更多事实的验证。科学研究的方法综合了“归纳法”和“演绎法”，它使得科学结果能够获得重复地修正，并逐步靠近事实的真相。

如今，科学的体系变得越来越庞大，延伸到了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在科学的紧逼下，哲学已经退缩到了一个狭小的规模，虽然两个体系之间不时地相互作用，但哲学的弱势已经显露无疑。哲学如今依然有它的存在价值，因为它充满了人文眷注，用哲学家艾米列·布鲁特的话来形容就很是恰当——在科学将事物看作是纯粹客观的、与人无关的时候，哲学仍然坚持将它们跟人类的灵感和意愿联系在一起。可是，科学之路仍然漫长，它还无法延伸到一些极宏观或极微观的领域。

因此，纵然科学气力变得如此强大，它仍需要给哲学留出发挥的空间。社会学家塔尔科特·帕森斯将哲学划定为一种剩余性领域，他认为“哲学试图通过履历科学方法以外的方法对人类的履历到达合理的认识上的明白。……这两类学科有着一种相互矫正的批判关系。

特别是，从科学资料、对事实的视察以及这些事实在理论上发生的意义等方面得来的证据，只要是正确的，就成为对哲学看法举行批判简直凿凭据。”知识的增长和进步也是在构建一个不行逆体系的历程。

人类在最初无知无知的状态下，通过身体的感知和大脑的思考积累着我们称之为“履历”的基础知识，包罗生活中的一些实用技术，同时在自然现象和社会实践中发现事物运动更广泛的纪律，并使用逻辑性工具将这些零星的内容组合成一个相互关联的体系，最终知识体系从一些微小、疏散的点（焦点）逐步毗连成一个庞大的、不停延伸的理论系统。知识积累的历程迂回曲折、充满艰辛，无数的料想、实验、理论被否认和淘汰，最终生存下来的是一些暂时经受住事实磨练的、尚未被证伪的、逻辑关联性强的系统性知识。

时至今日，知识体系在面临新的科学发现时还需要不停地去伪存真、接受磨练，特别是那些缺少逻辑关联、不确定性很强的关于人和社会的知识一定会遭到打击。“根据黑格尔的看法，在任意既定时间都存在一个公认的看法或者说论题，可是很快就会与它的相反事物或者说对立面相抵触。

在这些看法的冲突中形成了一种综合。它代表了真理的最更高形式，并又成了一个新的论题。这个新的论题同样受到它的对立面的反抗，并被转化成一个新的综合，等等。

这样，在一个永无休止的看法链条中，每个看法都越发靠近真理，通过一个无休止的历程，历史获得了生长。”（哈里·兰德雷斯/大卫·柯南德尔《经济思想史》）意大利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帕累托的思想看法对我们或许会有所启示。“他认为，科学的最大特点是‘逻辑性—实验性’。也就是说，科学中包罗两个必不行少的身分：逻辑推理和对‘事实’的视察。

”“逻辑—实验科学的理论，就是由逻辑推理贯串起来的一些对事实的表述。……科学必须首先对庞大的详细现象举行分析，只有在分析性的理论建设起来之后，才气通过一个综合的历程上升到对于详细现实的任何部门做出完整的科学说明。”（塔尔科特·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我们知道，科学理论是建设在一些被证实的基本观点和原理之上的，它通过逻辑推理获得了深化。

一切新的观点都是从对现象的视察中总结出来的，而逻辑则是用来确定所有观点之间的因果关系，这些关系便组成了所有的原理。人类的知识体系则是通过某种逻辑搭建起来的观点和原理的完整构架。观点所形貌的事件是一个相对伶仃的点，原理所形貌的因果关系是一个更宏观的面，而逻辑将所有的点和面以某种方式毗连起来。

维弗雷多·帕累托认为，逻辑推理是“同义重复”。如果逻辑的毗连方式不正确，纵然观点的形貌是正确的，原理的形貌也会泛起偏差，知识体系则越发难以形貌客观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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